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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的年味—回忆中的除夕夜

导读:

关于小时候过年的故事,越长大越是怀念儿时过年的感觉,那是属于小孩子无忧无虑的欢快,那时总是期盼

关于小时候过年的故事,越长大越是怀念儿时过年的感觉,那是属于小孩子无忧无虑的欢快,那时总是期盼着过年,期盼着我母亲能带我回老家,在路上吃一顿天下第一的速食佳肴。

记得小时候的春节,是从一辆绿皮火车开始的。

在我朦胧的记忆里,母亲拉扯着尚且年幼的我,拖着臃肿的行李箱和白蓝相间的粗麻袋,拼力挤过了人潮,来到那个预定的硬铺旁。

我那时有些兴奋,又有些紧张,年幼无知的小脑袋里,只装满了对泡面和八宝粥的渴望。在那个喜肉厌菜、痴爱糖果的年龄,能有一盒热腾腾、香喷喷的康师傅牛肉面,再加一罐甜蜜蜜的娃哈哈八宝粥,那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美味得多。为此,我总是期盼着过年,期盼着我母亲能带我回老家,在路上吃一顿天下第一的速食佳肴。

每每最难忘的,还属这辆飞奔向除夕夜的绿皮列车。车里,总会有一名大叔,头朝里脚朝外地闷头大睡,向走廊展示着他那双又脏又黑的袜子;上中下三个相对而立的铺面中间,总有一张小桌,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零食,吃不完剩一半的泡面,和散落而出,皱巴巴如同缩水珍珠的话梅。

最令我印象深刻的,还是列车上那一夜的未眠。熄灯后,列车会陷入到一种诡谲而宁静的气氛中:漆黑的走廊里,靠地的一行微弱荧光旁,总会飘过列车员沉闷的脚步,以及咣啷咣啷的钥匙链声;车外“咔嗒——咔嗒——”的行驶节奏,交织在车内静谧的空气里,与时有时无,此起彼伏的呼噜化作一场交响乐曲;夜深了,列车员会将车厢间的门咔嚓锁死,逼迫那列车以几倍的速度飞奔,像一头发了疯的雄狮,带着车里剧烈的晃荡,让幼小的我几乎胆怯地蒙在被里;偶尔慢速停在了陌生的车站,于无声,无人的深夜中,悠悠传来了到站的冰冷播报语。

那时我小小的脑海中,会对车外的景象抱有无限的遐想:离自己小家无限遥远的荒破小车站里,夜深人静,灯光闪烁而昏黄。一趟列车缓缓地停靠下来,与车站默然相对。呼呼地夜风刮着,无论多远的山里人家,还是近在咫尺的熟睡乘客,都对这副油画浑然不觉。

这便成了我小时候过年的伊始。

紧接着,就是我只能流淌在回忆中的除夕夜了。

列车第二天抵达老家,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县城。姥姥姥爷居住在平房里,舅舅们则从简陋的小车站里接上我们。他们包了辆小面包车,带着我们一路颠婆,直送到了姥姥家门口。到家时,大年尚未开始,准备却已早早就绪。

舅舅会带我和哥哥们,去小镇上唯一的一栋筒子楼里买年货:那是一栋相当复古的、足有两层楼高的杂货超市,瓜子、零食、玩具应有尽有。小小的我置身其中,犹如站在了巨大图书馆的书架中间,仰头即是一圈圈的货物,像陀螺一样环绕而上,直抵那高悬的天花板。舅舅大包小包采购好,带我们欢快地回了家。我妈和舅妈们,则正在厨房忙里忙外地包饺子,捏丸子,准备着丰盛的年夜饭,而且是纯手工制办。

姥爷会摆开它那张老书桌,戴上一副老花镜,推出笔墨砚台,亲手为家里书写起一张张的对联和福字。墨黑的草书飘逸地舞蹈在绛红的纸条上,犹如一只只喜庆的瑞兽。

就这样,年前的好几天,家里全是一副忙里忙外的样子。我和哥哥们趁着热闹,自顾自地疯玩起来:捉迷藏、鬼抓人,在颇大的房子里跑来跑去,不觉累了,就找个沙发跳上去,大把抓着糖果,边吃边瞧着大人们忙碌的身影。

除夕那一天,在紧张的筹备中到来了。

晚上,房外响起了无尽的烟花爆竹,偌大的平房里足足摆满了三大桌宴席,大大的圆桌像长满了腿,一圈一圈围满了亲戚。铺天盖地的鱼肉鸡鸭,瓶瓶罐罐的饮料,热热闹闹的聊天,年味几乎充满了整个房屋。我和哥哥们总是眼大肚皮小,留着口水猛吃上几口,喝一点饮料,就着急忙慌地跑到后院,去玩起鞭炮。

我们将小小的炮仗点好,火急火燎地甩出,捂着耳朵,听它在院内砰然炸响;点个二踢脚,手里甩起银花辫子,一把一把地扔摔炮。当然,这些多是初一初二的节目安排。

当晚最重要的,还属拉上正在屋里嗑瓜子聊春晚的家人们,一溜烟跑到房屋外高高的土坡上,坐着仰望天上灿烂的烟花。我们也会拿起一根烟花管,点燃后,紧张地将管口对准天空,看着一颗颗射出的“炮弹”,在空中炸作艳丽的图案,再天女散花般地湮没在夜色之中。